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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門中妖滋長心中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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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 門中妖滋長心中邪

路不長,揣著悠遠,蕭未獻此刻眼裏只有前方的那個人影。

迷蒙的霧氣中他渾身看的模糊。

“一諾”那人輕呼,熟悉的語調。

那在路的另一頭走來的可不就是三年未見過的父親麽

那人逐漸走近,挺拔的身姿帶著疲憊與滄桑,又是一聲輕喚:“一諾,來。”連帶著伸出了手。

蕭未獻一時之間挪不動步子,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的手不自覺的沒了力氣,佩劍掉落在地。

是,是,是

真的是父親,只有父親會這樣叫他,自己本名叫二諾,但只有父親叫他一諾,不會錯的。

紅了眼眶,三年未見過父親了,他都有些模糊他的樣子,還好,掌門對他好,肯定是讓自己一訴衷腸,又不想讓其他弟子知道所以召他來這主峰相見。

此時絲毫沒有覺察這迷霧後的清明是多麽虛假。

“父親”

他一步一停頓,看著父親逐漸出現在他的視野,一種說不清,道不明的感覺噴湧而出。

有思念,三年了,他每每思緒不寧時便會想起在家裏的點滴,在家中他不用顧慮那麽多,不用博得誰的歡心,不用拼命的證明自己,更不用費盡心機的將誰踩下去。

在那裏,他是滴露城的傲嬌少主。

隨之而來的便是帶著怨,含著怒。如果不是眼前的這位他最敬愛的父親,好狠心吶,三年前他才只有十四歲,為了他那一輩未有達到的諾言將他丟棄在個道士窩裏。

在這裏,他是夫道院的待襲弟子。

他不動了,站住腳,心裏一陣氣悶,雙手交叉,直視他的父親。

他好像老了,臉上卻掛著笑。

他記得堡中的人看到他都是帶著恭敬,他也從不屑於給人一個笑臉,就是對他也只是略有柔色,從來都沒有這般,他形容不出來,只是覺得--僵硬。

全然沒了以往的強勢與霸道,今日的父親這般溫柔,難不成是他覺得自己錯了,來接他回去的。

他又沖他一笑,那神色中分明是在說,怎麽還不過來。

那笑中夾雜著不明不白的意味,就像,就像勾人魂魄的妖。

他看著他的笑,不自覺的擡起了腿,回以笑臉。

只覺的腳下帶了風,輕飄飄的,這在心裏帶起一股失重感。

不會,蕭未獻猛的回過了神來,像是吃了顆定心丸。那站在迷霧中的一定不會是父親,他才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。

他當初說過,他自己與二長老有承諾在先,與掌門有言在後,卻在兩者中搖擺不定,給他取名二諾就是要告誡自己一諾千金。

這四周的霧氣越來越多,卻唯有那道人影都位置看的愈發清晰,要麽是真,要麽是假。

很顯然,他心裏已經有數了。

重新握起佩劍時,眼中已經完全是另一種形態,啊!

一道瞬移,直刺過那個人,不帶一絲猶豫,發梢被帶起了風。

“一諾,我,是……爹”那氣若游絲的聲音簡直裝得不要太像。

“你要是能吐出幾口血,我會更相信你快死了的。”他極少啊的一笑,惹人沈迷,下一刻,又是一劍,刺穿頭顱,父親徹底消失了。

下一刻,眼前一白,他仍舊又回到了哪扇門前,沒有推開的時候。

自己竟也是才發覺,後背竟已濕涼一片,說不驚險是假,但這地方也確實詭異。

那門也不過是普通的黃桃木所制,莫非有甚特別

蕭未獻不敢再輕易去推,只想著總會有人要去無道院,到時候再打聽一二。手中的佩劍沒有帶血,上面卻實實在在沾有草的汁液,這又是在提醒他確實是用過劍。

“難道,只是無道院的入院規則之一。”不會,若是有,怎從來沒有任何人提到。

“未獻,你怎的在此。”是後來上山的赧月桂。

“師傅。”他壓抑住剛才的不適,又變成了那個謙虛有禮又不失傲慢的二徒弟。

這時發現路旁的草已經恢覆了正常,難道這也是幻覺。

“師傅,是無道院的元安師弟,說是掌門有令,故這才沒有趕得上大師兄回山。”

有理有據,絲毫不帶隱瞞。

“無甚大事,去向掌門要些丹藥,躺幾月也就那樣了。”

“竟這般嚴重,弟子稍後便去照看師兄。”蕭未獻是真沒想到賀未奉那家夥這次傷的這麽重,居然要師傅親自去取丹藥。

赧月桂甩甩手,第一次直視他的弟子,三年了,他一直看不透,他這二徒弟是真的沒野心還是不屑於和賀未奉相爭。

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低著頭,哪怕是對視也不會超過三秒,“既是掌門師弟召你前來怎不進去”他一掌中帶著風,推了那扇門,蕭未獻斜眼而視:眼前的小路,不再總讓人感到心寒。

兩米寬的路上還夾雜著些尖石和泥土,一邊是長滿雜草的小陡坡,而另一邊則是陡崖。

此時走在這片小陡坡,他分明看到師傅走過的地方開滿鮮花,而自己再走過後鮮花已枯,雜草慢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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